“等等”,身前一个管事拦住去路,几个护卫的目光投了过来。

    君华换了那身绛红衣裙,装扮艳丽,他摇着团扇上前,附耳对那管事说了些什么,盛星河眼角余光瞥见那中年男人伸手摸了一把君华腰肢,然后笑得暧昧,将众人放了进去。

    嘶,这中年管事肥头大耳,君华口中的交好,竟然是以这种方式?这都能忍?

    盛星河不由打了个寒颤,心里佩服,见君华似朝他的方向看来,忙敛眉屏息,做鸵鸟状。

    飞舟上房间窄狭,几人挤在一间房内略有些局促,一进门,君华便在房间四周贴上了奇怪的木牌,布下结界。

    盛酽顶着张寡淡如清水的脸,行止间却仍旧有种莫名的韵律,让人忍不住侧目相看。

    他环顾房间一圈,然后目光停在君华身上,许是也看到了方才的情景,难得没有对他摆脸色,而是低声道:“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反而是君华露出讶异神色,定定看了他一眼,少顷,兀地笑了:“不过是被人摸了一把,皮不疼肉不痒,什么自尊自爱,那是你们高高在上的正统修士才会考虑的事,盛酽仙君不必因此和我客气,倒是折辱我这个魔修了。”

    盛酽难得的一点好声气,被他这阴阳怪气的话又给呛没了,当下眉目一横,轻哼一声:“果然是不知羞耻”。

    而后一甩衣袍,自顾自坐在桌边饮茶,懒得看他一眼。

    君华见他如此,反而笑得更为真诚。

    默默站在一旁吃瓜的盛星河,觉得这魔修八成是有抖m倾向。他爹好声好气跟他说话不稀罕,偏要人给他甩脸子。

    不过,他回想起书中对邪魅魔尊过往的寥寥描述,似乎君华是前任魔尊在销魂窟宠幸一名魔妓时不慎留下的种。

    销魂窟是北夜魔门妓院之称,前任的魔尊之位斗得厉害,魔尊的几个儿子几乎都在争斗中陨落,现在留下的唯一一个儿子也因中毒而根基受损,寿元有限,若非子嗣凋零,君华这出身卑贱的私生子也不会在十六岁那年被领回魔门圣殿中。

    这么一想,他扮女装倒是情有可原。

    若非看在他是个女子身份,光是还活着的魔族少主便容不得他。

    盛星河理清前因后续,对这魔修倒是有些许同情了。

    啧,别看日后是酷炫狂霸拽的邪魅魔尊,小时候也是个小可怜嘛。

    许是他的目光过于明显,君华侧头看了过来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的眼神竟格外阴冷黏腻,如同毒蛇一般。

    把盛星河吓了一跳,往江平野身后躲了躲,那点同情瞬间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自己也真是昏头了,就凭对方的狠厉手段,十个他都不够对方玩的。